台风来袭前的城市,显得慌乱和潮湿;
街上的人群却像是过年一样的热闹,满街充满了跳跃的身影,各种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雨点节奏有序地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弹起落下,站在巨大干燥的玻璃幕墙后面注视着这些画面,情绪跳动缓慢。
路边的树一阵阵翻滚成浪,已不再是婀娜多姿的摇曳,而是近乎愤怒或者恐惧,配合着倾斜的雨帘,在夜色即将栖落城市的街道两旁,河流两旁,视线两旁,像一个个绿色的怪兽,忽然起一阵风,那必然会卷起一声低沉的呼啸。
收音机中两个弱智的声音在勾引着人们,要么是包治百病的良方妙药,要么是千古难觅的收藏极品,似乎还有白痴般的情景喜剧,台风快要来临了,他们却毫不惊慌,该卑鄙的还是卑鄙,该愚蠢的继续愚蠢。
这城市,并没有多少对抗的意思,城市是对的,风还只能卷去一些落叶,雨水和建筑,甚至身体都还在城市中穿梭,我也在里面穿梭,试图穿过城市,我带着恐惧的想像,带着台风将会在我背后剧烈盘旋追赶的恐惧想像,试图穿过城市。
风格一旦固定,任何的修改将会变得很困难。路灯和屋里的灯光几乎同时亮起,这是一种维持多年的习惯,马路变得宽敞,风变得微不足道,灵魂便以为变得高尚,天堂于是以为触手可及。
雨点变成了雨丝,风也似乎累了,穿梭中的城市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拐上了另外一条道,前面灰蒙蒙的视线无法穿透,那也是一片天空,只不过被遮盖了,而我等着台风来袭,把城市这个角度的视线擦拭清晰。
那前面,那我无法穿透的前面,我想应该是未来,或者与未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