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遭遇了许多事情,一些是与我自己有关的,另一些是与我的朋友有关的,悲喜皆有,欢苦并存。

雪特别大,大得让我诧异,要是换在六月这无疑是人间有大冤之事,青儿信里面问我这样的雪还喜欢冬天吗?我想应该是不喜欢的,当景致不能构成愉悦而转变成灾难的时候,任何欣赏的兴致都会变得破败。如同华南虎到现在任然没有一个结果的时候,那就不是闹剧而变成了危机一样的道理。有时候眼光一直关注着这些的时候,人就被困在其中,想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身子已经深深的陷入其中。

这个地方来了许多次,总是定不下心来做点什么,哪怕是简单的浏览观望。这也不是我喜欢的状态,不过相对于懒惰而言,爱好与兴趣往往不堪一击。所以还是写点什么,权当是一种刺激,刺激一下自己,神经与指头都不能被这天气冻僵了。

常常说自己老了,常常把这个作为一个微笑面对生活姿态,然而渐渐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慢慢的老了,面孔老了,头发老了,思维老了,兴趣老了,甚至连被风雪席卷出来的鼻涕都看起来老了。想到自己正已不可逆转的姿势苍老去,终至一天要到牙齿脱尽,头发稀疏,颤颤巍巍的看着身边熟悉的人物一件件远离自己的场景,整个人显得相当的落寞与绝望。

陈生的事情与好史的事情让我觉得触动过大,一是生命的逝去,一是友情的决裂,这些都不断的让我陷入从前当这些事情没有预兆甚至没有发生的时光中去,那时候我们都显得生机勃勃,显得忠肝义胆,显得那样的美好与从容。时间真是一个残酷的事物,摧残的力度与速度都让我瞠目结舌。

奶奶的消息让我悲痛,那天一个人坐在车子里面气势汹汹的责骂以及后来的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后来回想当时的形象充满了矛盾和暴力,发现即使那样依然不是我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对自己都有些陌生了,除了对母亲无限热爱这点认同之外,我审视自己总是同时能挖掘出截然不同的两种观点在同一个瞬间同一个身体里面。我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我想,我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

我不大喜欢新诗,一方面因为自己在这方面毫无发展前途的敌对,一方面因为一些人在这方面同样毫无发展前途却不依不饶折腾的鄙夷。今天傍晚的时候下起巨大的雪,等人的时候却涌出作诗的念头。那就作罢,别委屈了自己的情绪。至于水多味淡,那只是我喝多了汽水而开始喜欢上茶的缘故。

《记忆里的冬天》

记忆里的冬天,也有这样的大雪

这样的人们与田野

冰棱悬挂于檐口 被笑声震乱

箭矢般呼啸而下

地上的孩子像一只只蝴蝶

记忆里的冬天,也有这样的夜

袖口笼在一起,挑拨油灯

光芒忽明忽灭

却也能照亮白茫茫的山坡

树木,以及远山高悬的圆月

记忆里的冬天,声音总带着笑容

皲裂的笑容,黑黑的笑容

总能轻视那扑面而来的灾难

和这总能看到尽头的寒冬

记忆力的冬天,我总是很暖

远不如现在这般

面色如铁